《长安道上——民国陕西游记》首发 记录陕西山河岁月

　《长安道上——民国陕西游记》。（长安大学 供图）

　　国际在线陕西频道：3月26日下午 ，在西安嘉汇汉唐书城举行了“民国陕西的山河岁月——《长安道上——民国陕西游记》首发暨签售会”。该书是南京师范大学推出的“民国分省游记丛书”中的一本，由长安大学近代史学者杨博编选。作品以反映陕西历史人文的文章为主，选编了十八篇游记，按自东而西、由南向北的顺序，分为《长安道上》、《西安述胜》、《游南山记》、《西安以西》四辑排列，并配有一些稀见图片，如潼关北水关、西安宫殿式的老火车站、西京古迹名胜略图等，既有可读性，又有一定的史料价值、文学价值、文化价值。

　　一代旅人有一代旅人之看点。在编选此书的过程中，编者发现从1924年的孙伏园的《长安道上》记叙了长安的破败，“古迹虽然游的也不甚少，但大都引不起好感，反把从前的幻想打破了。”孙伏园充满了对长安的失落；而到了1931年，同济大学肆业的陈必贶来陕工作，他感受到“西安的古风虽然很浓厚，然而在目前却也布满了一股清明的朝气......他到了目前的长安道上，必然觉得，他是在伟大的同时又是新鲜的氛围之中，仿佛一切都在生动、萌芽，如同现时春天的野外一样。”阎重楼的《陕行速写》作于抗战前的1936年，此时陇海铁路已经贯通到西安，他笔下的旅行则快捷而方便，记叙了“风雨归车”、“途中的琴奏”、“偶遇的澳大利亚太太”、“陇海铁路服务生亲切的服务”，难怪作者感叹要感谢“时代的快车”。这和二十年前孙伏园的描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，使一切都充满了历史发展的回旋之感。《西安羁旅散记》的作者赵德贵是一位回族同胞，他不仅叙述了从从宁夏来陕西的路途艰难，也记录了日寇轰炸清真寺对同胞的屠戮，也让我们多了一份历史记忆的沉痛。这是本书的历史价值之一。

　　其二，是这些游记的现代文学价值。民国的文人雅士的著作记叙了他们的见闻和印象，记叙了作者对西安的种种印象。清华学者李长之对昭陵六骏的概括则尤为传神，“白蹄乌勇猛，什伐赤沉着，特勒骠高傲，青锥飘逸。就连那马上的缰绳，也代表出一种单纯圆满的活力”。作为民族文化的传承者，在这些旅人心中也有一个大“长安”的形象，所以易君左说“任踏一砖，即疑为秦；偶拾一瓦，又疑为汉。谓长安灰尘，皆五千年故物”。“许多对峙的山峰低麓，天然地形成了一条蜿蜒的涧流，沿着涧流便是宽坦的山路，清泉在涧石上倾流，激成了银色似的泡沫，发出海潮似的怒吼，这种澎湃的泉声，去冬我夜宿留坝，茅店孤灯之夜，曾声声送入耳鼓，谁料在这落花时节的翠华山上，又得重聆呢”。是一位名叫海鸥的《翠华山游记》中的感受。

　　最值得推崇的是民国作家芮麟的《雪中登华山》，其《玉女宫的一夜》将雪月之夜的意境描绘得格外出尘。“立在拔海七千五百尺的高山上，对着一天冷月、万里积雪，静静地、默默地，吟味着一切，契会着一切，使整个的心，不存一丝儿渣滓，只剩下浑然的一片。这时，太华山顶，只有我一个痴人了！风，还在怒吼；雪，还在发亮；月，还在闪光；人，还在痴望，还在痴想”。这种艺术境界直逼古人的“孤光自照，表里俱澄澈”。

　　其三，是文化价值。除了鲁迅对“汉唐雄风”的论述外，人文地理的开创者张其昀以“历史地理学之观点，回忆与雁塔有关系之光荣史迹，不禁发生无限之感兴”。他对以玄奘法师为代表的古代留学者给予了极高的赞誉，“数百年中前仆后继，游学接踵，此种极纯挚极严正之学者精神，固足永为后学模范；雁塔乃其具体之标帜。固宜永为国民所崇拜矣”。这种“极纯挚极严正之学者精神”由现代学者的发掘与重塑而在民族精神的长河中绵延流淌。面对外寇入侵，日益加重的民族危机，中国的知识分子对民族文化进行了现代意义的挖掘和重塑，这些都成为全民族文化抗战的精神动力与来源。所以，正如中旅总社社长潘恩霖在《西北行》中所总结的，“盖在今日而言旅行，如仅以遨游揽胜为事，已非社会所许可，必如顾亭林所言：有体国精野之心，而后可以登山临水”。在这些游记中，几乎所有旅客都打上了“体国经野之心”的烙印。

　　“用有限的篇幅来展示陕西之历史人文，自无法面面俱到，相当于真实的历史，任何资料之辑选都只是按某种意愿接近历史真实的主观努力。”杨博表示，本书用游记文献来探寻遗踪，接近历史，也是一种带有主观意愿的个人努力。不管这种努力是否能得到读者的认可，作者和读者一样都希望基于史实的对话能成为了解陕西的基础，希望大家在神游民国陕西的同时，留下一份珍贵的历史记忆。（供稿 长安大学 编辑 王菲）